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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一百六⼗多公分的一個⼈沒⼈承認,人家只承認六公分乘以九公分的那張⼩紙片。」

 

———— 摘⾃張曉風的散文集《星星都已經到齊了》,〈我撿到了⼀張⾝份證〉

囚 | Prisoner

混合媒介 | Mixed Media

2014

 

 

散文主要借作者不見了身份證⼀事探索人的身份問題,到底為什麼人的身份要被一張紙來證明呢?沒有它,為什麼我不能證明我就是我呢?

 

於是,我開始在想,這社會裡好像有兩個「我」一個是「我」本⼈人,我的性格、我的外表、我的⾏為、我的想法等等一切就代表了我;另一個「我」是制度賦予的我,由不同權⼒發給我的紙張、⽂件就代表了我。本來前者的「我」才是本體,但往往本體必須靠後者,即是第三者發出的⽂文件來向社會證明我是我,⼀旦沒有了那些文件,我的身份就好像跟著不⾒。

 

對我來說,這是諷刺的。有多少次因為忘了帶學生證,所以明明是學⽣也進不了圖書館;有多少次因為不見了文件所以無法證明⾃自⼰是誰。對此,卻又無能為力,只能接受。所以我嘗試在⽊盒上刻滿了上⽂那句摘錄,嘗試以不斷重覆來發洩我的無奈。然後我在盒⼦子的上⽅雕了一個「⼈」字,第⼀重的⺫的是配合盒子的四⽅形,合起來會是⼀個「囚」字,好像我們就被社會不同的制度囚禁起來,必須借社會賦予我們的不同⽂件來證明自⼰的⾝份。

 

第二重的目的則要配合盒裡⾯的東⻄來說明。盒⼦看似是密封的,但觀者若把盒拿起來,會發現盒的底部是挖空的,然後會發現一張學生證在裡面——嘗試把制度賦予我的「我」關起來。如果從盒子的上⽅的人字看下去,其實是會發現裡⾯面有些什麼的。而這亦解釋了為何我會選擇把盒⼦放在地上,那是吸引觀眾⾛近它,嘗試拿起來看旁邊所刻的字時就會發現裡⾯的學生證。

 

⽽把盒子反過來後,會發現我刻了一句「但我不能沒有你,小紙⽚」。這是因為我雖然對於⾃⼰的⾝身份要被⼀張卡來證明感到無奈,但同時我⼜真的不得不能沒有它,這亦是我沒有把盒⼦密封的原因。⽽從這個⾓度來看,「人」字會變成「入」字,其實這是我沒有預料的,但配合那句「不能沒有你」,好像也有點⼊世思想的味道。

©Hong Yong Si,Vinci 2015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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